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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西历史故事:王任重王颇庙村养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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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2年暮春的一天傍晚,“乓,乓乓”,一阵轻而急促的敲门声,叩开了临清县(今属临西县)王颇庙村西北角那家的街门,开门的是个女人。当她看清敲门的两个汉子抬副担架,便立即拽开大门,扶着担架退回院内,闩紧大门,又进屋里,提起瓦罐,挟着被窝卷,随担架向北而去往西一拐,把担架送到了路北矮墙圈起的小院里。

    小院,在这家房后。院内满是蒿草瓦砾。他们来到一堆柴草垛旁,蹬开伪装的地洞口,她帮着把担架上的人送进地洞,扶在草铺上躺下。忙一阵后,她端过灯,仔细打量躺在草铺上的那人。只见他脸色苍白,用手一摸头,滚烫。不由哎呀一声,便咬牙切齿地骂出声来:“该千刀万剐的小鬼子!这仇非报不可!’’   

    这女人叫刘俊娥,那位矮个儿抬担架的男子,是她丈夫,叫王明一。她家是这村里的有名“堡垒户”。另一位高个男人,叫王荩臣,是村里的进步青年。

    就是这家人,已记不清掩护过多少伤病员了。她每每接受一位伤员,看到他们撇家舍业,为抗日救国负伤受苦的情形,就气不打一处来,恨由心中起。而今,大概因她见这位伤员伤得太厉害了吧,竟禁不住骂出了口。

她拨了拨油灯,火苗亮了许多。“同志,同志! ”她呼唤了几声,伤员全然没一点反应,“咋闹的呢?

“听区长说,在王庄开完会,一出村便与敌人遭遇了。还好,只伤着了他一个”。明一向妻子解释着。“开会?”她想,“许是个干部吧?”不须再多问。可明一又嘱咐:“来时,区长再三叮嘱,叫咱要不惜一切代价,保全伤员性命。我寻思一路:俊娥你只管保证伤员不出差错,遇事还是那句老话,多动脑子!”此时的明一,俨然是个指挥官,分派已定,便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。

    明一他们走了,俊娥从罐里倒出鸡蛋汤,用嘴抿抿,一勺勺地送人伤员口里。俗话说,病是三分治,七分养。她看看伤员,瞅瞅飘在碗里的几叶蛋片,不禁眉头结成了疙瘩……

忽听鸡鸣鸟叫,这声音说明天已放亮。她出得洞来,封好洞口,前后左右瞧个遍,不见一人,方才匆匆向家走去。“哇——”一阵婴啼传来,这时她才想起八儿,于是边跑边从大襟下掏出奶来,想让饿了一夜的孩子吃个够。谁知他吃着吃着,头一摆,又嗷嗷哭起来。她托出干瘪的奶头,望着刚出满月的小八,心里话:“要不是兵荒马乱的年月,哪能让你这小可怜跟着遭这份罪呢?家里吃盐买灯油,全凭着鸡屁股哩,奶不够吃,使啥给你补呢?今儿又仅剩了一只了。唉!我该如何办哟?

    “晴天,蓝天,蓝蓝的天,

      这是什么人的队伍上前线?

叫声老乡听分明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这是英雄的八路军……

    “晶晶,”她听出是七岁的儿子的歌声。

    “八路军爱护咱老百姓,

     老百姓应帮助八路军。”

     是呀,八路军打鬼子,连命都豁上了,为嘛?还不是为咱穷百姓过上太平日子!想罢,她掩上怀,往手上吐口唾沫,搓搓,拎起菜刀朝鸡窝走去。

“娘呀,叔叔说,谢谢你哩。”给伤员送饭回来的晶晶,提着竹蓝,扑到娘跟前。

“晶儿,千万别向外嚷嚷啊?娘这是为......”

“知道,这是军事秘密。”孩子从篮里拿出用草盖着的瓦罐,装出八路军战士的样子举手打个立正,“战士王晶臣向首长报告,保证不…泄…露…机…密!”小家伙伴个鬼脸,一溜烟跑了。

 时隔不久,随着一声门响,晶晶跑回来了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娘,鬼…鬼子进村了。”

    话音未落,嘭…嘭…嘭的敲门声传来。接着哐当一声,门被踹开了,一个鬼子一个伪军闯了进来,把满院里折腾个底朝天。“共军藏哪啦?当家的呢?”“下地了。”“胡说!找八路去了吧?!好个俊娘们,苹果似的脸蛋,葱白儿似的肉皮儿……”说着那伪军嘻皮笑脸地向她凑来。

“嘿!”鬼子狡猾地瞪了伪军一跟,佯装救世主的样子,“太太,你的受惊了,八路的有?伤员,知道?”鬼子走到晶晶娘面前,非常温和地说。虽说敌人常来扫荡,面对鬼子,俊娥是头一遭,她慌了:“太…太君,什…什么?

 “你的明白?八路的大官!”鬼子呜哩哇啦地比划着。

    “官儿?”她极力让自己稳住神。“一个妇道人家,只知道烧火做饭,那懂官呀私呀的?”鬼子见没希望,又伸手抚摸着藏在她身后的晶晶的头:“小孩,米西米西的。”他笑嘻嘻地掏出一把糖,在小孩面前晃了晃。“你的说,通通地给你,伤员?”晶晶想:“一个又一个伤员,都是被你们这帮狗日的打伤的。想拿两块糖哄我,谁会上你的当!”他小嘴噘得老高,一句不吭。

    “太君,鸡、鸡!”这时,伪军喊叫起来。“真香啊! ”从锅里捞起熟鸡又问:“给八路吃的,是不?鬼子的巴掌重重搧在晶晶脸上。“说! ”小家伙用力不让眼泪流出来,咬咬牙,还是没吱声。俊娥看看孩子,两眼含着泪水,竟扭身跑向伪军:“俺,俺为给孩子下奶煮的,请高抬贵手,发善心积积德吧!”“奶?哈哈哈,小娘们,在哪呐?”说着油渍麻花的爪子向她怀里伸来。“啪!”晶晶娘一巴掌狠狠打在伪军的胳膊上。伪军兽性发作,抡起枪托乱砸一气。盆盆罐罐碎了,八儿吓得大声嚎叫,她赶紧抱起孩子。疯狂的伪军一拳狠狠地向她捶去,这位孱弱的小脚女人,怎经得起这一顿毒打?趔趔趄趄,向后退去,“扑通”一声,摔了个仰八叉。正在这时,嘟、嘟、嘟一阵哨声传来,哇哇怪叫的鬼子,慌忙向晶晶猛刺一刀。机灵的晶晶,往旁急闪,刺刀刺在门板上。哨声更急,鬼子拔起刺刀便走。伪军也忙不迭地往屋外跑。在门旁的晶晶趁势向地下一出溜,正好绊伪军一个狗爬,嘴里骂着滚出院去。

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晶晶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将娘唤醒。她睁眼一看,是晶晶,忙问:“鬼子呢?

“滚了。” 

“八儿呢?

“死了!

    俊娥此时犹如五雷轰顶,不顾—切地向八儿爬去。摸摸,热乎的;凑近鼻孔活着呐!她心中象搬掉压在胸口上的一块重石般畅快。她把孩子抱回炕上,在街上磂跶一圈。除听到偶尔有几声狗叫外,一切照常,便悄声回到屋里。

    “乓…乓乓,’’熟悉的叩门声,驱走了她满胸的忿懑和悲恸。开门一看,一个从头到脚都是泥的人出现在面前。她瑟瑟发抖地问道:“谁?”

   “我。”

   “你?

    两人的手同时捂住对方的嘴巴。示意不要出声。环视四周无人,拴门回到屋里。

    “真倒霉”,明一回到屋,一边拍打着浑身的泥土絮叨着:  “一出药房,就被盯上了。甩开后,又在渡口撞见。我要上船,他要搜身。‘搜嘛?’‘药!’‘给你!’我解下褡裢,扔了过去。趁他似接非接这个节骨眼,我‘扑通’一猛子钻过了河,深一脚,浅一脚,摸黑儿走了一宿,才回到娘子身边。只是,被欢送我的‘礼炮’噌破点皮,淌几滴血。看!我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
    明一惯常的玩谈笑语,今日没能引来妻子的笑声。王明一吃了一惊。“出事了? ”看看她,泪花晶莹;环绕四周,是一片劫难后的痕迹。他明白了,便问:“伤员没事吧?

    俊娥点点头。

  “孩子呢?

    没吭声。

他扑向炕,揭起被子,晶晶鼻翼起伏,伸手摸摸八儿,象根冰棍儿,直挺着,冰凉、棒硬。

“八儿”——他象雄狮般地吼道:“谁?是谁?快说呀?

    她,两行热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,哽咽着,哭诉着事情的经过。

    “还我的孩子!”明一如猛虎一般,咆哮着,抓起菜刀,向外冲去。

“明一,不能,你不能啊!”她追上前去,一把死死抱住。

“孩子死了,能拼个活的来吗?你是咋嘱咐我的哩?

他动动脑筋,镇定下来,回屋解下腰间的包包,剥开层层油布,拾掇出一堆大瓶小盒的药品,走出家门。

第三天黄昏,明一家的院子里,一架牛拉拖车停在院内,车旁站着几个人。

“同志,多保重!

“叔叔,我跟你当八路打鬼子去!”

“别乱,晶晶。”俊娥拉过孩子,“同志,委屈你了。”半坐在拖车上的伤员,一一向大家握手话别。他听俊娥说这话,赶忙道:

“好嫂子,一家人咋说起两家话来啦?我这命,还不是你捡回来的?

“喔一一噢!”一声轻轻地吆喝,牛车载着伤员稳稳地驶出院落。

“二位”,说话的是抗日区长,就是他,考虑到形势紧张,把伤员转移到他们家来的。他走上前用力握住明一的手宽慰地说:“为抗战,你们吃了不少苦头,这回,又搭了儿子的命。地方党,冀南人民,任重同志,都非常感谢你们,特别是你这内人。”

俊娥呜咽了,她眼含泪水听到说任重同志,她扬起不解的目光,重复了句,“任重?”

“就是咱冀南四地委的书记、四军分区政委王任重同志。”

“好,好啊!” 俊娥抽泣着说。明一转过身激动地一把搂过妻子,嗫嚅着说:“值,值,值啊!为抗战、打日本,我明一家豁出去了。”

俊娥向牛车上半坐的伤员望去,又想朝牛车跑去,车,已走远。

“请留步吧!”区长摆摆手,也追牛车去了……

两口儿直楞怔地向远处望着,牛车早已消逝在夜幕里。只有满天的星斗眨着跟,但他们还在凝望着、望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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